2008年5月26日 星期一

那些来不及说再见的遗憾


有时候,我们太成熟地忘了哭的感觉。但这两个星期,看着电视画面,泪水总是止不住。

四川大地震,震毁了好多学校家园,震毁了好多家庭。我看见的,是亲人的心被瓦砾底下的不确定牵动着;被困着的,不知下一秒迎接自己的,是死神还是搜救队伍。每一个新闻画面,都夹带着泪水,又是酸,又是甜;有难过,也有欣慰。我试想如果我在那里,我情愿扮演哪一个角色。是等待被救援的,还是等待着亲人被救的那一个
无论我选择哪一个角色,不幸离开的,或被留下的,都是遗憾。我想没有哪个人可以忍受那样的伤痛画面,就像亲人们没办法忍受那种没有告别的再见。

我问了身边的那一位,如果是他,他愿意当那一个? 他皱了一下眉头,说他希望他是待在外面的那一个。我问他不会更难过更难熬吗?他打趣说,“我办法比较多,我会想办法救你,你只要乖乖的安心在里面等我就好了。”我这个跟他开的黑色幽默玩笑,也让我想到了“男人是耙子,女人是篓子”这一句话。

我接下来问他,如果万一挖出来的,是我的尸体,那怎么办?他结果就改变主意了。他说,如果是那样,就换他吧。我记性不好,应该会很快忘记他,然后从新来过。

说到那里,我眼泪又再次的飙了出来。我曾经经历过来不及跟哥哥道歉,他就离开我的遗憾,也看过爸妈痛失第一个小孩,那种哭断肠的画面;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,就像心灵上的幽暗密室,谁也不愿意把那一道门再打开。所以,如果让我选,我情愿自私,当起离开他的那一个。

我可能记性不好,但人总忘不了遗憾。那种来不及说再见的离去,除非它日也到了天国,彼此再相见,才可以弥补一辈子的心痛;要不然,我这一生,最恐惧的,是来不及说再见。

我止了泪水,笑笑地告诉他,还好只是我想太多,现实中我们并没在那里,就算是真的,我们也没办法选择由谁扮演那一个角色。

我们有办法交待遗言,却没有办法交待再见;就像我们可以在这一秒幸福,却没办法确定下一秒上天依然让我们快乐一样。我们唯一可以把握的,是将生命中任何一秒的幸福感觉延长,来弥补下一秒的遗憾。

这,可能也是唯一对遗憾的安慰吧。

25/5/2008东方日报《人字边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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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5月18日 星期日

戒掉

说也奇怪,最近不知怎的,突然间不爱咖啡了。以前总觉得早上起来一定得要闻一闻咖啡的香气,才能唤醒还在沉睡的灵魂;最近好几次,咖啡泡好了,我却像只好奇的小狗,闻了几下,发现没啥有趣的,遥遥头离开。泡好的咖啡,大方地捐给别人。。。

一时之间的改变,让我有点无所适从。我在Café排队时,有几次想了好久,不喝咖啡,又不想喝太甜的果汁和汽水,我拿什么配我的起司蛋糕?选了好久,等到后面排队的人有点不耐烦了,匆匆的点了矿泉水。我的marble cheese cake,好像缺了点什么。。。

咖啡突然被我宣告死亡,我后来也爱上了喝茶。以为戒掉了依赖,过没多久才发现,我戒掉的,是瘾,而不是习惯。我之前戒不掉咖啡,是因为我爱上了它的角色扮演么?就像冬天早上起来捧在手里那暖暖的温度,透过咖啡杯送到我的掌心;又或者像开会时遇到了恼人的议题,想皱眉头之前赶紧喝一口无糖咖啡,皱眉头和摆臭脸的动机变得理直气壮。没有了咖啡,我却轻易地在杯子里换上了茶。

残忍的是,无论它曾经在你生活里多立下多少功劳,它还是会被无情的味蕾狠狠的刷下来。就因为我们依赖的是习惯,而不是瘾,我们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冷漠无情。曾经问过自己,没有咖啡能活吗?结果咖啡走了,换来大吉岭,只要双方稍微磨合一下,没有谁代替不了谁。我开始怀疑,我依赖的,可能只是手里捧着的杯子。

这让我想起了我身边好友曾经有过的一段爱情。她自认是一位multitasking的女朋友,他不在家的时候,她偷偷拿他家钥匙到他家当起了灰姑娘,把家里打扫干净;在他与朋友聚餐时,她当起了白雪公主,规矩听话。她觉得她面面俱到,只是没想到,她还是被当掉。

类似的经验,我也有过。我们都千方百计地设计对方,希望对方戒不掉我们,把他变成身上的魔鬼粘。只是后来,我们才发现,事情,并非像我们的计算。一些时候,我们还是无法当他手上的杯子,我们可能只是杯子里的角色扮演,慰籍着他的习惯。

同样的原理,我喝着大吉岭的同时,我了解了一些事情。

爱情里的直觉,和味蕾一样,可以很无情。

cofee or tea?

东方日报《人字边》11/5/2008 Read more...

2008年5月13日 星期二

最近有食神

最近有食神。上个礼拜跟同学吃饭,这礼拜跟以前当空服员的同班同学吃饭。我们这一斑同窗,最短的飞了五年,最长的飞了十三年。我呢,我飞了七年。这一趟的聚餐,也还是像往常一样,闲话家常,怀念当年“风光”。当然,这一趟的任务也是庆祝其中一位好友Shann的第一本书诞生!

看看她手上拿着的那一本,就是她的新书《飞同凡想》啦!看看她高兴的样子,真令人羡慕!昨晚拿到她送给我的书,回家迫不及待的把它看完。嗯,真让我想起我以前当空服员的点点滴滴呢!
就像我在常常想的,很多人都认为空服员就是漂亮的制服与送送餐的优差,但我们体会的,可能比一般人想象的还要多。我们常笑自己“一路步行到纽约”来形容长时间工作没休息的辛苦,可是,人生不久一步一步地走来么。。。

加油Shann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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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都有吃下午茶的习惯,我的favorite,就是红茶配上另外一位好友Agnes从香港带来给我的玫瑰草莓果酱。抹在松软的scone上,舌尖先是尝到草莓的甜,接下来是味蕾与嗅觉分享着玫瑰的香气。没有人工香精的味道,每一口都是细致绵密的甜蜜,不愧是Mandarin Oriental Rose Petal Jam! 今天没买到scone,抹在我的cracker上,味道也一样好!为了慎重其事,我还在我的Cracker盘子底下放上了picnic napkin, 吃个饼干吃成这样子,做作吧?


Well, this is what I call “exquisite ” ! 呵呵呵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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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5月9日 星期五

成名之后


曾经有媒体朋友请我分享“如何成名”的经验。我听了,有点不知所措。

原来在某一些人的眼里,成名,是有方程式。但如果成名有方程式,那它的公式是什么?

我曾经见过很多每逢各类试镜都出现的参赛者。每个人的理想都是崇高的,但如果并不了解他们的目标与专长,以打游击的方式比赛,我担心,没有对自己的充分认知,就算成名,那又怎样?

出名需不需要趁早,我不知道。但有不少人,都以“我要成名”成为终极目标,就像是坐上幸福的马车一样。曾经有一次与标致美女聊天,问及她的人生目标。她的答案令我惊讶。她的人生终极目标,是当上美后。我的惊讶,是达成目标之后,那接下来呢?

我们都看港姐比赛长大,也习惯看着港姐冠军风风光光的戴上后冠,为她OS,“Yes ! 我成名了”之后,ending credit跟着上。我们都以为,名与利都像预设好的烟火和彩带一样,在我们戴上后冠的刹那隆重引爆。

有人认定成名是降落的定点,但也有人把它当成是起飞的跑道。有了一个幸运的开头,难免比别人走得更顺心。可是怎么继续幸运下去,是智慧。一夜成名有多难?但要像汤维,把七分钟床戏的焦点转移到精湛演技上才最是上道。成名带给你的附属品,是聚光灯。在万人瞩目下,把大家的目光继续就在你的身上,是人脉,是才艺,是努力,但绝不是侥幸,没有人能够一辈子打天才波。

舒琪说过,“脱下来的衣服很难穿回去。”可是我们也见证着她把衣服一件一件穿回去。当中的努力,绝非一般的折腾啊!得看你如何把衣服穿上去,也得要看观众愿不愿意把你的衣服穿回去。

在舞台上疾速成名,最可怕。当舞台光环渐渐退色,你的把戏演完了,当观众的注意力不再放在你身上,你才发现,这条路不容易走。想放弃,却放不下身段从新开始,落在这条路上不上不下,骑虎难下;才发现你的名气,令你尴尬。

我没回答朋友的问题,最后只勉强的挤出了一句 ,“若能专注在正确的事情上,成名或许只是许多收获的其中之一。”

27/4/2008东方日报《人字边》 Read more...

2008年5月7日 星期三

我的同学们


你有没有很要好的同学兼朋友?我有。

我有一班为数不少的好同学,有六七位。我觉得为数不少,是因为他们真的是我的好好好朋友,人到了某个年纪(听起来很老),能有一班随时可以交换真心的好友,真得少之又少。


我们的感情很要好,其中一个同学,当我妈妈不舒服的时候,他会载她看医生;另外一个,当我们头晕或发烧,都会先打电话给她问诊。有一个是负责教我们英文,专处理英文奇难杂症的超级英文老师;有的每次出游都是他们负责安排行程兼买早餐。也有的,无所事事,只负责搞笑(就是我),但大家还是很喜欢彼此。

我记得他们有好几次到我家聊天,聊到深夜,大家都不想回家,就索性七八个人躺在我家的客厅上睡着,直到天亮了我爸妈起来被客厅上的一幅景象吓坏。还好我们彼此的爸妈都认识所有的同学,才不会被我们的举止吓坏。

我们之间发生过太多的趣事,也一起经历过很多难过的事情。我哥哥过世的时候,我记得,他们是陪我走完整个过程的好朋友。那种不用太多言语安慰,但默默在背后支持的力量与感动,我一辈子都记得。

昨晚,跟他们一起吃晚饭,这一餐晚饭,要安排好几个月。大家毕业后都分散到各地工作和定居,要一起吃饭,很难。可是每一次的聚餐,大家都很期待。坐在同一张餐桌,彼此都没有身份,没有架子(有一些同学是大大老板,一些都已经是专业人士),没有派头,没有暗地里较劲;那种自在,真得很难的。

更难得的,是我们都一直用这同样的相处态度对待每一个人。这些聚会,不用顾虑装扮,不用顾虑仪态,不必顾虑修辞。我们可以相互叫骂,也可以相互取笑,但也大方称赞彼此。我们的聚餐什么都聊,一顿饭四五个小时是常有的事。

我常觉得自己很幸福,能有一班真心相对的同学。这种幸福,夫复何求?

这些鬼点子,是我想出来的,但他们都配合。。。啊~~~我的好朋友! Read more...

2008年5月1日 星期四

情人重遇


与现任男友约会,她接到前男友的电话。心抽动一下,到底要接还是不接?这已经是继情人节他打的第N通电话。

结果,她让电话继续响,不想接。

这是分手后的艺术。

上一次与朋友吃饭叙旧,饭后大家坐在小客厅喝酒聊天。我们聊到了分手后,会不会与前度情人出来见面。

Well, 一个老旧又实际的问题。

M说,她再也不会了。曾经她以为自己是成熟的,所以在与前男友分手的五年后,从国外回来度假的他约M出来见面。M以为事情过了那么久,只不过是一餐social dinner, 应该没事。结果见面的那一次晚餐,让彼此发现,放不下的,岂止是自己。回家后,双方心里纠结了好久,因为其实大家都有很相爱的男女朋友。两个昔日相爱的,都没有放下眼前幸福的勇气。那次的见面,让原以为可以大方见面的两个人陷入了无谓的痛苦。

N年没见面,我们都很难预测与前度情人见面会是怎么样的局面。如果见面后发现对方原来对自己还没死心,那会是一个烂摊子。如果见面发现对方不停的询问你的理财观念或生命保障的问题,你会更懊恼为什么星期天早上好好的没事做,干嘛拿自己来开玩笑。更衰的,是对方要你还清他当年给你的“养育费”,或伸手跟你借钱救济,你只能期待,手机突然响起来然后你装作家里有事得马上回家解决。

曾经调皮的问了一下身边的那一位,如果前度女友突然找他,跟他借钱,他借不借?他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说,他会。他会,是因为对方的状况他清楚,如果有需要的话,他愿意帮她最后一次。我突然觉得身边的这一位,很值得交往。至少如果有一天我破产了,我还有一些感情证券在我手上。 

当然,我不会让自己用上那一张感情证券。旧情人见面,我们不都把自己伪装的雄壮威武吗?把自己尽量打扮得漂亮但又不刻意,头发明明到Salon吹整后又跑到厕所弄得凌乱一点,明明是新买的洋装却故意在前几天洗过一遍,怕对方识破你为了他刻意打扮一番,但又不希望他看见你过得其实真的还好而已。你怎么知道对方是不是事业有成后约你出来感谢你当年的嫌弃?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想炫耀他环游世界各大城市开会之后特地stop over来探望你?这个时候大家都得为装得像公鸡,在怎么样还是得表现的趾高气昂,因为,那不只是牵扯到面子的问题。

所以,干嘛那么刻意?干嘛刻意篇排续集?

喜欢《分手男女The Break Up》的结局。分手几年后在街头重遇,没有刻意的打扮,最平常最真实的自己。在自己忙碌Schedule中在街头偶遇,才发现彼此在对方的感情银行里还存有不少的利息。回头一瞥,充满生机。

那是上天安排好的下一场好戏。

情人重遇,你可以当一只毫无杀伤力的大熊,也可以当一只无情的铁公鸡。。。

四月份《女友》citybeat Read more...